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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飞将军的爱情

三国一点儿也不靠谱 by 雾满拦江

2018-10-2 18:56

  【1.濮阳烽火】
  曹操回到衮州,发现只有东阿还由程昱替他坚守着,余者全都降了吕布。当时曹操抱着程昱大哭:“小程,幸亏了你啊,如果不是你守着东阿,我就没得地方可去了,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,一槌子就全都捣光了。”
  程昱问:“老板,有句话我要问你一下,你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我,把我放逐到东阿。却那么信任张邈,让他替他主持后方一切呢?”
  曹操:“……这个,小程啊,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,你看好不好?”
  程昱:“什么事?”
  曹操:“小程啊,以后咱们要干一番大事业,干事业就得有个,嗯,坚强的领导核心,嗯,这个核心呢,就需要一个伟大光辉正确的形象。否则的话,一个渺小暗淡错误的核心……这也没有感召力啊,你说是不是小程?”
  程昱:“老板的意思,是让我以后别再提这茬事了?”
  曹操:“……我马上给朝廷上表,推荐你出任东平相,你看如何?”
  程昱:“那比人家张邈,也还差着呢。”
  曹操:“别急,你等我搞死张邈那王八蛋,剩下来的都是咱们的。”
  正说着,忽然外边有人送信来:报告老板,濮阳城中的大富豪田老板,托人送信来,说城里的中产阶级不愿意着跟着吕布,此时城中的富人,都期待着你回去,他们愿意在城中做内应。
  “有这好事?”曹操大喜:“传吾号令,大家一起去濮阳,进城之后再吃饭。”
  于是曹操急切的率人赶到濮阳城下,果然就见东城门吱呀一声,敞开了。曹操大喜,当先而入,而后下令道:“与我在城门放火,我们既然进了城,是宁死也不再出去了,你们与吾杀,杀……杀啊……”伴随着明亮的火把,与震天的喊杀声,就见吕布的伏兵四起,将曹操的人团团围定。
  当时曹操就呆住了:“我靠,这扯不扯,原来是个诡计。”
  知道是诡计的时候,一切都已经晚了。最要命的是,因为曹操脑子进水的缘故,一入城就下令烧城门,此时城门口烈焰燎天,把曹操的人全都堵在了城里。
  没办法了,各自逃命吧。
  曹操一扭头冲进了一条小胡同,里边正挤满了黑压压的人,全都是吕布手下的轻骑兵,捉小鸡仔一样逮住了曹操。
  “快说,你的老板曹操在哪里?”轻骑兵们喝问道。
  曹操向前一指:“快看那个,那个骑黄马逃走的就是。”
  哇,轻骑兵们丢了曹操不管,疯了一样向那个骑黄马的追了过去。这时候的曹操,就见他先是缓慢的打马后退,退到一定距离,突然拿刀照马屁股上狠命的砍……可怜那马被砍得快要疯掉,只好迎着城门前熊熊燃烧的烈焰,疾冲了过去。
  噗的一声巨响,曹操连人带马,化作一团烈焰,自火中破门而出。
  甫一冲出,曹操立即滚鞍落马,在地上拼命的打起滚来,以扑灭身上燃烧的火苗。等到感觉安全之后,曹操咻咻的喘息着,抬起头,正看到谋士程昱那张绝望的脸:“拜托老板,你的脑子……能不能别进水这么多?”
  曹操道:“相信我,没错的。”
  【2.吃饱才是草头王】
  濮阳遇险,是曹操军旅生涯中较为刺激的一件事。小说《三国演义》为了更刺激,将曹操面对的敌手改写成了吕布,还安排了一个吕布拿戟敲击曹操的头盔,问:“能否告诉我,哪个是曹操吗?”这个细节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当时曹操的智慧,确然未臻于化境,正处于混沌生长之中。错信张邈,误入濮阳,这是曹操必然要犯的错误。不犯这两个错误,他的智慧也无法圆满。
  出了这两个疵漏之后,曹操的智商就开始慢慢恢复正常。他终于明白过来了,打仗这种事,是有其内在的特定规律的,你只要踏上规律的节拍,包赢。如果你任性扭劲,跟规律顶牛,悲惨的命运,就在不远处向你招手。
  那就按规律来吧。
  开始攻城,制器械,垒土坡,士兵分拨的向高耸的濮阳城发起冲锋。其实这些血腥的过程都是扯淡,攻城的目的,不是为了把对方的城池拿下来。城那么老高,守城者又驱赶着百姓上城防守,一块石头丢下来,当场就是几条人命。在欧洲,自古以来的城池,没有一座是攻下来的。
  所有的城池,都是慢慢饿开的。围困,长时间的围困。围到城里粮食吃光,连草棍都吃光,这时候的城池,就自然而然攻下来了。
  既然是围困,那为什么还不停的驱赶着士兵攻城呢?
  这是为了给士兵们找个营生,避免让这些年轻人闲着。要知道,士兵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,最怕是无所事事,如果不找个活让他们干,他们就会无事生非,打架斗殴是常事,强暴妇女在所难免,最闹心的是士兵闲极了,就会发动叛乱。
  所以吕布在城里,曹操在城外,两人就有模有样的对打起来。吕布知道曹操攻不进来,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。曹操也知道自己攻不进去,可还是进攻个不停。如此这般折腾了整整三个多月,一百多天,终于耗到了城中的粮食吃光光。
  城下,程昱又运来了更多的军粮,一车又一车,浩浩荡荡看不到尾。曹操捧着粗瓷大碗,满脸幸福的站在营门前,冲城上喊道:“小吕,新出锅的小米,还热气腾腾的呢,要不要下来一块吃?”
  吕布郁闷的站在城头上,看着下面的曹营士兵大吃大嚼,心说要是能一把火,把曹操的军粮全都烧掉,那就好了。
  可面对着曹操,烧粮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。曹操知道打仗打的是粮草,而吕布却没想这些。曹操以攻城为幌子,刻意派重兵防卫粮道,而吕布却困守孤城,两方面在布置上,吕布就已经失去了先机。
  “咋个办呢?”吕布想,“要不我换个地方去找吃的?”
  入夜,吕布带领自己的轻骑兵,偷偷打开城门,发一声喊,向着荒野匆忙逃命。曹操赶到近前,远远的看着,哈哈大笑,却不去追赶。
  曹操只想夺回衮州,不想穷追吕布。
  吕布一口气的逃到了乘氏县,就听荒野里一声锣响,前面跳出来一伙老百姓,当先的白毛巾扎头,满脑门褶子,两手老茧,光着两只脚板。只听他喝道:“呔,兀那吕布哪里走?某乃乘氏县民兵连长李进是也,晓事的,快点把自己的脑壳割下拿过来。”
  “呜呀呀……”吕布差点没有气得疯掉,这才是虎落平原任犬欺,一个小小的民兵连长,竟然也敢来找他的麻烦。盛怒之下,吕布抖擞精神,统手下八员战将,都是三国时代一等一的英雄:曰张辽,曰臧霸,曰郝萌,曰曹性,曰成廉,曰魏续,曰宋宪,曰候成。此八人者,俱各有万夫不当之勇,再加上排名天下第一的小温候吕布,九员上将,走马灯一样的将乘氏县民兵连长李进围在当中,只听得叮哩啷当,但见李进手持锄头,与九员大将斗作一团。
  稍倾,就听九员上将齐叫一声苦也,匆忙忙跳出战圈,哭骂道:“你个小样的李进,不就是欺负我们半个月没吃饭了吗?你等我们吃饱了,回来打不死你才怪……”悲声之中,九人匆匆逃远了。
  李进哈哈大笑,拄锄而立,曰:“天下英雄起四方,吃饱才是草头王。徒有虚名飞将军,饿得哭爹又叫娘。”
  天下排名第一的吕布,被乘氏县民间游勇李进打败,这事发生公元194年9月,小说《三国演义》没敢写这事,写了不好给人民群众交待。
  【3.麦子争夺战】
  吕布走了,曹操就和程昱商量:“小程,听说了没有?徐州陶谦死了,现在徐州人民,盼星星盼月亮,只盼着我曹操曹孟德去领导他们。徐州人民的呼声,声声牵动着我的心,你看我现在过去如何?”
  程昱:“老板,咱们能不能别这么厚皮脸?你上次血屠徐州五城,杀了数十万人,徐州人恨不能吃了你,你还去凑什么热闹?”
  曹操:“小程,咱们要取天下,就得说老百姓哭着喊着求你领导他,要知道老百姓心眼都不够用的,只要你反复不断这么说,他们的脑子慢慢就有点不清不楚了,被你摧眠了。搞到最后,连他自己都认为,他需要你的领导。只要老百姓犯了傻,就有咱们乐呵的了。对了,说正事,你看我现在去徐州如何?”
  程昱:“你要是太缺心眼,我也不会拦着你。”
  曹操:“……啥意思呀小程?”
  程昱:“只要你前脚走,吕布后脚就会回来,你不只是拿不下徐州,连衮州都失去了。”
  曹操:“……吕布?他还回来干啥?衮州这地方,连吃的都没有。”
  程昱:“他回来抢粮食啊。”
  曹操:“……对,对头,那咱们就……”
  隔了几日,吕布果然摸来了,带了一万多名士兵。当时曹操的士兵正分散在田里收割麦子,人数也稀拉拉的不多,吕布长戟一挥,大呼曰:“儿郎们,赶紧给我抢,抢不到麦子,大家都要饭肚皮……”就听哇的一声呐喊,吕布的士兵,疯了一样冲进田野里,收割起麦子来。
  这时候突听几声短促而紧张的鼓声,让人的神经,刷的一声就抽紧了。鼓声而后,就见西南一片黑压压的阴影,长堤之后,一支森冷的轻骑兵慢慢出现,后面是数量庞大的步兵。
  就见曹操身披猩红色大氅,一手执戟,若有所思的看着天际的霞彩,说:“小吕,你看,多么蓝的天啊,走过去,你就会融化在蓝天里……”
  吕布把手里的镰刀一扔,指着曹操,大叫一声:“曹操,今日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,拿戟来!”
  身边士兵递过大戟,吕布执戟跃上马背,大叫一声:“曹操,拿命来……雄壮的喝斥声中,他突然掉转马头,飞也似的逃走了。”
  谁都以为吕布要和曹操大战一场,不想他突然之间逃了,众士兵茫然错愕,仍然是怀抱麦子,呆呆的望着曹操。
  曹操拿马鞭一指:“你们,但有敢放下麦子者,杀!”
  就这样抱着麦子,排成一队往前走,前面就是战俘营。到了战俘营后,重新组织编队,编入曹操的青州军,以后你们就不再是吕布的人了,跟着我曹操,少不了你们吃的。
  吕布此一逃,径直逃往了徐州,去投奔刘备。
  【4.徐州之会】
  徐州城下,刘备和吕布,历史性的第一次会面。
  吕布上前,拉住刘备的手,说:“小刘,你知道吗?见到你,我是分外的亲切。何以如此呢?这是因为啊,咱们两个,都是来自于箭矢横飞的边关,都是为帝国卖命流血的军人。”
  刘备:“……吕布,你好象弄差了,我没有去过边关。”
  吕布流下了眼泪:“重要的不是去没去过边关,而是这天下的人心,是何等的冷漠。你看我吕布,多少年前,我就发现董卓是一个野心家,一直想为国家杀掉他。最终我总算完成了这桩历史重任,杀董卓而出关口,可是关东诸将,却谁也不肯接收我,袁术想杀我,袁绍派刺客大半夜里来砍我,还有曹操,他连麦子都不让我割……”
  但刘备这个人,喜怒不是形于色的。所以史书只是简单的记载:刘备见吕布言语失度,虽然表面应酬,但内心却不高兴。
  正在不高兴之际,袁术统兵来了,说:徐州人民声声呼,夜夜唤,呼唤我袁术拯救他们出水火。现在我来了。徐州人民的苦难,就要结束了!
  【5.张飞为何被人瞧不起?】
  闻知袁术到来,刘备大喜,立即召开刘关张三级常委会议。
  会议上,刘备说:“小关小张,你们跟了我这么久,直到今天才稍见起色。你们看看来攻打我们的敌人吧!前面来的是曹操,现在来的是袁术,不管是曹操还是袁术,都是天下成名的英雄。一个人的对手,标志着他的水平,你们不这样认为吗?”
  关羽:“老板说得是,《春秋》上也说……说啥来着?你等我查查书……”
  关羽低下头翻书,刘备却喝道:“张飞,你今年已经25岁了。你自打十几岁就跟着我,十几年的磨练,差不多已经成熟了,这一次我要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,你有没有信心完成?”
  张飞:“没有。”
  刘备:“没有可不行,你听着,我让你留在下邳,替我镇守后方,我带着关羽去迎战袁术。你们放心,打仗这种事儿,你们现在也明白了,打输或是打赢,只有遇到特别缺心眼的对手的情形下,才会出现。战争的常态就是耗,你消耗我,我消耗你,等把对手消耗得粮食吃光,你就赢了。所以呢,这次我要和关羽去盱眙、淮阴一带跟袁术对耗,你守在下邳跟我们一块耗,听明白了没有?”
  张飞:“老板,我还是跟你一块走吧,守下邳我真的没有信心。”
  刘备:“小张,你别太没出息好不好?”
  张飞:“不是老板,下邳相是曹豹,这个家伙年纪太大,又倚老卖老,我根本就管不住他。”
  刘备:“所以你要用心学习,如何做一名高级管理人员。”
  张飞:“可这……”
  刘备不由分说,强行把年轻的张飞留在下邳,自己带着关羽去前线,和袁术对耗起来。眨眼工夫就耗了一个多月,袁术始终未能前进一步,刘备这边也是耗得两眼乌黑。
  刘备每耗一天,就等于赢了一天,他的名气就越来越响亮。
  袁术每耗一天,就等于输了一天,他的名声就越来越受损。
  袁术挑刘备做对手,真是吃了大亏。他世代公卿,成名日久,来找草根刘备的麻烦,这仗他怎么打,怎么吃亏,刘备却是怎么打,怎么占便宜。
  袁术有点上火,但更上火的,是初出道的小青年张飞。
  说过了,张飞这一年才25岁,虽然跟了刘备十几年,但毕竟是年轻稚嫩,压不住台场。刘备让他镇守下邳,可是下邳上曹豹,是陶谦以前的老官员,他原本就不认可让刘备管理徐州,现在换了文艺男青年小张飞,曹豹心里就更别扭了。
  早晨,下邳领导干部的碰头会,张飞孤零零的坐在会议室里,抓耳搔腮,等了好久,才听见脚步囔囔,曹豹等各级领导纷纷进来。张飞急忙正襟危坐,干咳一声:“大家好,今天的晨会,开始乐,我先跟大家通报一下前线的战况。目前的形势,是这个样子的,袁术匪帮已经是无技可施了……敌人越是临近灭亡,就越是疯狂,这就意味着前线更加的吃紧,我建议,号召城里的漂亮女青年,每人为前线的士兵纳一双鞋底。”
  这时候曹豹一拍身边的官员:“哈,你看你这个老家伙,一听说漂亮的女青年,你的眼睛刷就亮了。”
  哈哈哈,与会众人同声大笑起来,笑过之后,大家就以曹豹为中心,研究讨论起来:“发现了没有,最近城里又来了许多流民,内中也有不少的漂亮女青年,细皮嫩肉,眉目如画,要不要去挑几个出来?”
  “要的要的……”众人吵吵嚷嚷,簇拥着曹豹出了会议室,只留下小张飞一个人,呆呆的坐在会议室里,满脸的屈辱,和泪水。
  “他们,瞧不起我!”张飞在心里哭喊道:“凭什么瞧不起我,啊?凭什么啊?”
  【6.刘备脸皮有点厚】
  次日,下邳的官员们一边热情的讨论着漂亮女青年,一边走向会议室。这时候张飞突然从一扇门里出来,向曹豹招了招手。曹豹问:“小张,啥事呀,这样神神秘秘的?”
  张飞赔笑道:“老曹,昨天我出城巡示,发现一名超级美貌的女生,逮住仔细一问,她说她就是天下第一美女貂婵,此来下邳,是仰慕你老曹英雄威仪,想以身相许……”
  “貂婵?天下第一美女?”曹豹急切的喊叫声中,张飞只觉得眼前一花,曹豹已经冲进了屋子里:“貂婵在哪里?天下第一美女在哪里?”
  “在这里……”张飞转身,拔剑在手,一剑向曹豹颈子上砍去。曹豹大骇,嗖的一声跳开:“小张,你疯了,竟敢拿剑砍我?”
  张飞:“你个王八蛋,不听老子的话,老子就要砍了你!”
  曹豹:“小张,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,有多少条命也不够赔的!”
  张飞:“那咱们就慢慢赔好了。”
  不由分说,张飞带着手下人上前,照曹豹一顿狠砍,生生把曹豹砍零碎了。然后张飞手提带血的长剑,慢慢转过身来,对站在门前,目瞪口呆的官员们说:“曹豹暗通袁术,吾已杀之,尔等马上给我去会议室,研讨为前线输送军需事宜。”
  众官员诺一声:“张将军,遵命。”转身去了。
  张飞长松了一口气,带人来到会议室,进门一看,就见里边空空荡荡,不禁大为诧异:“咦,人都哪儿去了?”
  这时候忽听府衙外边,一声呐喊:“小兔崽子张飞,竟然敢杀死德高望重的老领导曹豹,冲啊,与我冲入府衙,宰了张飞……”原来城中官员,都是曹豹的人。张飞杀了曹豹,余者怒不可竭,就全都发起飙来。
  张飞率手下人抵抗,可是人数太少,眼见得叛乱者蜂拥而入府衙。张飞哭道:“没法子了,只好转入艰苦的游击战了,老板知道了这个结果,会骂死我的……”
  张飞转入游击战,下邳城中一片混乱,许多官员带人逃出城来,前去投奔袁术。
  袁术了解到下邳的情形,大喜,说:“下邳陷入混乱,这证明了什么呢?证明了刘备不得人心。历史已经证明,袁术,只有我袁术,才是徐州人民幸福的保证,才是徐州长治久安的希望啊。”
  逃奔来的官员们道:“既然如此,就请袁将军移步徐州,拯救百姓出苦海吧。”
  袁术:“……我是想去,可是你们看这个不要脸的刘备,他死活挡在前面,不让我过去。你们来评评这个理,这世上,还有比刘备更不要脸的人吗?”
  逃奔来的官员们道:“刘备不要脸,没得关系,咱们就摆平他好了。”
  袁术:“……怎么个摆平法?”
  官员们道:“现在的情形是,吕布正镇守着小沛,只要袁将军修书一封,让吕布趁势在后面夺取徐州,那刘备可就没咒念了。”
  袁术:“好主意……等等,可这样一来,徐州岂不是又落入到吕布之手?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?”
  官员们道:“吕刘相战,袁将军正可居中取利,怎么会白忙呢?”
  袁术:“……也有道理,那就给吕布写信好了。”
  袁术在给吕布的书信上写:“术有生以来,未闻刘备之名……”意思是说,吕布,你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,怎么会让自己丢人现眼的,屈居于刘备之下呢?起来吧,吕布,勇敢的拿起长戟,拍扁刘备,免得让笑话你的人,越来越多。
  吕布见信,仰天长啸,曰:“知我者,袁术也。”
  当即点起水陆人马,浩浩荡荡杀奔下邳。下邳的城门大开,官员率领民众,手持鲜花果蓝出迎,口号声响彻云宵:“欢迎吕将军入驻下邳,打倒刘备反动派……”突然之间,欢呼声被一群衣衫褴褛的怪人打断,领头是一个男青年,赤足篷发,坦露胸毛,只听他大喊道:“慢来,慢来,兀那不知死活的吕布,待我张飞取你性命。”
  看到张飞的模样,吕布噗哧一声乐了:“你看你个张飞,都退化成原始人了,左右与我上前,把这个文艺小青年拍扁。”
  吕布的兵将蜂拥而至,对着张飞一顿狂打,张飞力不能支,唿哨一声:“风紧,扯忽……”掉头逃走了。
  鼓乐声中,吕布神色肃穆,牵着妻子的手,步入下邳古城。他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睛,凝望着妻子,轻声低诉:“长相爱,贵相知。”
  【7.替领导去打架】
  接到吕布强袭下邳,张飞败走的消息,刘备傻眼了。
  他说:“我真傻,我以为战争就是在前线耗,你消耗我,我消耗你,谁知道还有背后抽冷子打闷棍这一手,这可真是太郁闷了。”
  传令,立即回师下邳。
  这时候回师下邳,绝对是一招臭棋。可如果继续与袁术对恃,却更是没有希望。两害相权取其轻,只能选择最不坏的,这是没法子的事儿。
  队伍行至下邳,刘备正要下令攻城,突听城上一声锣响,就见无数老头老太太,出现在城楼上。
  “这是干什么?”刘备愕然。
  怔愕之际,就听城上的老头老太太突然大放悲声,呼唤了起来:“儿子,快回家来吧,娘给你煮了白水蛋。儿子,快回来,你媳妇正在家里等你呢……”喊声之中,就听刘备的军营一声巨响,所有的士兵都抛下兵器,向着城池方向奔跑过去,一边奔跑一边大哭:“爹,娘,我回来了,你儿子回来了……”
  刘备手下的将官还想阻止士兵们的奔逃:“站住,停下来,不许去找你妈……”喝斥的将官早被愤怒的士兵,搂头一刀砍倒……就这样,刘备的军队,于霎时间崩溃了。
  吕布站在城楼上,笑吟吟的道:“小刘,你现在就剩下孤家寡人了,快别闹了,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。”
  刘备傻在那里,不停的嘟哝着:“我真傻,我以为打架这种事,就是个耗,你消耗我,我消耗你……谁知道除了背后抽冷子打闷棍,还带玩心理战的。”
  换了一般人,遇到这种事,基本上就没咒念了。但刘备可不一样,刘备是罕见的帝王之才,这厮有砸了老百姓家的锅,忽悠老百姓替他出门砍人的超强本事。虽然部队溃散,但刘备慌而不乱,收拾残兵向东疾走。正行之间,前面突然出现一支原始人武装,向着刘备狂奔过来:“老板,老板,你可回来了,我是张飞啊,呜呜,老板你不在家,你看我让人家欺负的……”
  刘备停下来,厉喝道:“张飞,你嫂子呢?”
  张飞:“……谁?嫂子?”
  刘备这里问的嫂子,乃三国时代著名美女甘氏,甘夫人的美貌,实际上远在貂婵之上。传说中的貂婵,最多不过是闭月而已,月亮遇到貂婵,都害羞的逃开。而甘夫人,她的身体雪白晶莹,宛如白玉雕琢的美人。她不解何故失落在徐州,等到了刘备接替陶谦,成为徐州牧后,就立即向甘氏求爱。当甘氏嫁给刘备的时候,才刚刚18岁。
  有一本书,叫《拾遗记》,上面说刘备自打得到甘美人后,又有人送给他一个三尺高的玉美人,此后的刘备刘玄德,就一手抱着玉美人,一手抱着甘美人,钻进帐篷里,打死也不出来了。最后还是甘美人苦苦相劝,说:“备,你一个老爷们家,天天钻在帐子里不下床,这怎么可以啊?你听门外是不是有什么动静,是不是有贼进来了,快点出去看看……”
  刘备下了床,就再也没顾上回来。
  他直接拉着队伍,去了前线消耗袁术,结果袁术还没消耗出个名堂,下邳已经被吕布攻破,张飞毛手毛脚的逃之夭夭,把个甘美人,扔给了吕布。
  吕布说:“这个女人真的好美,可是很遗憾,我只喜欢和老板的女朋友偷情,刘备他不是我老板,真的很抱歉。”
  送入战俘营,劳动改造。
  【8.凄惨之致】
  刘备关羽张飞,带着残兵败将,垂头丧气的躲到了海西。
  刘备找了个地方坐下来,关羽怒视张飞:“阿飞,你还算人吗?你自己胳膊腿不缺,囫囵个的跑出来了,却把个嫂子丢给了吕布,吕布那厮……你不知道他是为了和董卓争女人,杀了董卓的吗?嫂子落在他手中,那万一……那是肯定的了,你知道这有多可怕吗?”
  张飞呆呆的蹲在一边,抹了一把眼泪:“人家说过的吗,说是守不住下邳的,曹豹那厮……他不听话。”
  关羽还要再说,刘备摆摆手:“小关,别说了,你出去看看,什么地方能弄到点粮食,士兵们饿急了,恐怕会有大麻烦。”
  关羽带人出来,忽见远处有一户人家炊烟升起,登时大喜,急忙飞奔而至,进门就闻到一股子奇怪的肉味。关羽抽了抽鼻子:“这味道……老乡,你不要怕,我们是人民的队伍,是来解放你的,你快把锅掀开,把里边的肉,拿出来慰劳战士们吧。”
  那是一间低矮的茅屋,一个干皮包裹着骨头的长发怪人,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,正蹲在灶前烧火。听到关羽说话,他一声也不吭,只是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,盯着关羽看。
  关羽被这怪人的眼光吓到了,急忙后退一步,说道:“过来两个人,老乡已经答应把肉给我们了,快点把锅端过来,给老板送过去。”
  几名士兵上前两步,又退了回来,指着那怪人的脚下:“你看他脚下……”关羽定睛一看,不由得汗毛倒竖,毛骨悚然。只见那怪人脚下,堆着用来升火的干柴,那干柴居然是白色的,细一看原来是骨头。白色的人骨!
  关羽急叫士兵上前,将那锅灶掀开,只见里边煮的,果然是花白的人肉。当时关羽一声不吭,掉头就逃了回去。
  这就是刘备所驻扎的海西的经济状况。由于接连不断的战争,食物早已告磬,当地百姓易子而食。但这还是经济宽裕的,没过多久,真正的大肃条强袭海西,经济状况进一步恶化。
  刘备手下的士兵,开始了在夜晚偷偷的相互暗杀,不管是谁,只要不留神挨了刀,就会有更多的士兵蜂拥而上,但听得嘁哩喀嚓,钢刀剁骨切肉声不绝于耳,那不慎挨刀的货,早已成为刮得净净的一具白骨架,肉类和下水,立即被丢进锅里煮熟,进了士兵们的肚腹。
  关羽和张飞,每天夜里就睡在刘备的门口,经常大半夜的突然跳起来,操刀轮枪跟偷偷摸过来的猎食者激烈对打,坚决不允许士兵把刘备的肉刮下来煮熟吃掉。但也没用,夜里摸过来的人,越来越多,都怪刘备太肥胖,引发了那些饥饿士兵的强烈食欲。
  刘备的处境,越来越不乐观。见此情形,刘备落下泪来,说:“我真傻,我只想到战争就是个相互消耗,你消耗我,我消耗你……谁料到,消耗到最后,没消耗到别人,反倒消耗到了我自己……”
  没办法了。那就投降吧。
  写封投降书给吕布,希望吕布他认得字。
  【9.只喜欢占老板便宜】
  刘备的降书,写得正是时候。早点写给吕布,吕布未必答应。再晚点写,吕布未必睬他。偏偏就挑在这个节骨眼上,吕布见降书大喜。因为袁术突然切断了对吕布的军粮供应。
  前者,袁术写信诚邀吕布,一起来搞刘备,这样双方就结成了军事同盟,袁术就有义务,供应吕布相应的军需。但等到刘备被搞到了海西,士兵们自相攻杀吞食的时候,袁术就考虑,没必要再养吕布了,自己又不是吕布他亲爹,凭什么养着他?
  军粮供给被切断,吕布大怒,才发现自己上了袁术的当。恰好这时候刘备请降,于是吕布立即答应下来。
  刘备带着他那些饿得半死的士兵回来了,吕布迎上前:“玄德,别来无恙乎?”
  刘备:“谢谢吕哥给我这个机会,能不能先给口吃的?”
  吕布:“吃的咱们先不急,先说一下,你认识到自己的路线错误没有?”
  刘备:“错误……吕哥,我真的好饿……”
  吕布:“小刘,你怎么耍起死狗来了?记得孟子怎么说的吧?孟子说: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饿其肚皮……’小刘,小刘,你怎么趴下了?”
  关羽在一边道:“吕将军,我家老板饿昏过去了,好多日子水米未沾牙了。”
  吕布摇头:“你看,我早就说过的吗,吃不穷,穿不穷,算计不到就受穷。再怎么说,你小刘也是个领导干部了,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呢,这未免也太不给力了吧?”
  叹息一声,吕布吩咐道:“让刘备带着他的人马,去小沛驻扎吧。对了,还有刘备的妻子甘氏,让她快点去刘备那里,自从上一次逮到这个女人,我老婆每天都和我吵,非说我要占甘氏的便宜。你们说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呢?我飞将军吕布,是占一个女人便宜的人吗?我只喜欢占老板的便宜……不说了,快点走吧。”
  甘夫人跟随着刘关张的饥民,去了小沛,吕布急忙转回到自己的内室,妻子杜秀娘见他进来,立即转过身去,以背对着他。吕布急忙赔笑道:“老婆,你怎么还生气呢?乖,不要生气了,过来让我亲一下。”
  杜秀娘赌气道:“你去亲甘夫人好了,我一个黄脸老太婆,有什么好亲的?”
  吕布嘻笑着,抱着妻子,将妻子转过身来,道:“老婆,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呢?跟你说,那个姓甘的女人,我已经把她还给刘备了,这还不证明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吗?”
  ……震天地呐喊声中,一伙士兵猛冲了进来,轮起刀子照二人就砍,吕布手疾眼快,猛的抱住杜秀娘,撞破营帐滚了出去。
  【10.再让你卖萌】
  吕布牵着杜秀娘的手,匆忙间从茅坑里钻出去,赤足狂奔于荒野之中,后面杀声连天,弓矢破空不绝于耳。
  这段记载,是史书上第一次披露出吕布妻子的姓氏。所以后人坚信,杜秀娘就是貂婵,当然也有人认为不是。
  那么到底是不是呢?天晓得。
  吕布一口气逃到了部将高顺的大营。
  说过了,吕布的手下,有八员上将,曰张辽,曰臧霸,曰郝萌,曰曹性,曰成廉,曰魏续,曰宋宪,曰候成……此八人又称泰山诸将。除此八人之外,还有现在这个高顺。总之,当时最优秀的战前指挥官,全都在吕布手下,这就是吕布的资本和实力。
  高顺开门,让吕布拉着杜秀娘的手进去,问道:“老板,这么晚了,有啥事啊?”
  吕布道:“小高,外边好多人要杀我。”
  高顺:“是谁要杀你?”
  吕布:“……好象是河内人的口音。”
  高顺:“明白了,这是郝萌反了。郝萌好萌,你听听他爹妈给他起的名字,这么萌的人,怎么可能不反?”
  “传令,士兵据守营寨,但看到外边有到处乱窜的人影,一律射杀。”
  高顺的士兵据守于寨中,向外边乱窜的人影射箭,等到了天明时份,就听见郝萌的营地喊声大振,原来是郝萌的部将曹性,在与郝萌交战。这两人打得你死我活,曹性被郝萌捅得全身上下,都是喷血的窟隆眼。而曹性拼了性命,硬是砍下郝萌的一条胳膊。
  高顺冲上去,将痛得呲牙咧嘴的郝萌砍死,让你卖萌,再让你卖萌……然后用担架抬了喷血筛子一样的曹性,抬到吕布面前来。
  吕布问曹性:“那谁,郝萌他为啥要砍我啊?”
  曹性回答:“是袁术给郝萌写了封信,让他砍你的。”
  吕布:“我说话,郝萌总是不听,动不动就抬杠,那他咋就这么听袁术的话呢?”
  曹性:“他缺心眼呗。”
  吕布:“那啥,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我,和郝萌对砍呢?”
  曹性:“这话问的,你是我们的老板啊。保护老板,是我们应尽的职责。”
  吕布大喜:“好,这话我爱听,从现在起,郝萌的部队,就由你统率了。”
  这时候外边有士兵疾奔起来:“报告,袁术派了信使来。”
  吕布:“他又想干什么?”
  士兵回答:“他想让他的儿子,娶你家的女儿。”
  吕布愕然:“让他儿子娶我女儿?袁术他到底是啥意思?”
  高顺猜测道:“这不明摆着吗,袁术唆使郝萌杀你不成,怕你不开心,就想求婚和解。”
  吕布道:“和解……和解也不是不行。”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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